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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父子反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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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鴻煊背著手佇立在書房中央,同樣的,對晏傅天半夜將他們帶入宮中的行為很是不滿,反正看晏傅天的眼神都是斜視的、冷颼颼的。

楚雨涼見他不動,這才想起自己忘了給他也搬把椅子了,於是又忙著搬了一把椅子,兩椅子靠在一起,她朝他招了招手,“爺,快過來坐。”

晏鴻煊抿著薄唇走向她,很自然的在她身旁坐下。看著她還算精神,他擡手摸了摸她的臉,“累麽?”

楚雨涼搖頭,“還好。”

晏鴻煊握住她的手,發覺有些涼後,他蹙了蹙濃眉,隨即將她兩只手都握住,“可是覺得冷?”出來得太倉促,忘了讓她帶件披風。

楚雨涼笑了笑,盯著他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你都給我捂上了哪裏還冷?”

坐在別人的地方,且還是別人辦公、最為嚴肅的地方,夫妻倆旁若無人的說著話,恩愛之情一覽無遺。明明此刻的氣氛並不好,可看看這對夫妻你儂我儂的摸樣,臉薄的人怕是早都扭過頭去了。

晏傅天瞇著眼幹咳起來,“咳咳咳……”

晏鴻煊連餘光都沒給他一個,倒是楚雨涼不滿有人打擾他們夫妻倆相處,遞給他一個白眼,“咳什麽咳?可是病了?要不要給你紮一針?”

晏傅天臉色瞬間難看起來,他知道不受這個兒媳待見,也知道自己以前冷落了他們夫妻倆,可是她一直如此態度,他要如何同他們好好相處?沁兒說他們夫妻會好好待他的,可瞧瞧他們夫妻對他冷漠的樣子,這叫好好待他嗎?

見他臉色不好看,楚雨涼也沒打算在這個時候去激怒他,這人是進宮找晏子斌和宇文嫻清的,她現在去出風頭,搞不好他一氣之下把所有的怨恨和怒火都轉到她身上了。於是她也沒再理會晏傅天,繼續讓他一個人坐冷冰冰的龍椅,而她繼續和晏鴻煊眉來眼去。

“爺,明日你再告假一日好不?我答應帶師父和大師兄、二師姐他們出去玩,你也一起陪著行不?”

“嗯。”晏鴻煊點頭,沒有猶豫。

“想想我就覺得好興奮,這麽多人一起上街,那得多熱鬧啊。特別是那幾個孩子,說不定今晚都沒睡著呢。”

“……”晏鴻煊抽了抽薄唇,笑看著她充滿期待的樣子。

“對了,還得給大師兄和二師姐他們準備些衣裳,不是我嫌他們土氣,而是他們好不容易才來一次京城,總得為他們做些什麽,要不然我老覺得心虧。咱們借住在柏君莊那麽久,處處受他們照顧,可不能讓他們白來。”楚雨涼不停的說著。這些事原本應該是他們夫妻關著房門才能說的,可是還沒機會說就被人強迫帶到這裏來。趁現在有時間,她一點都不想浪費,至於多出來的某位太上皇,她選擇將其忽略。

“好,你決定就是。”晏鴻煊依舊沒意見。

“咳咳咳……”龍椅上,晏傅天又幹咳了幾聲。

而正在這時,門外有宮人傳報,“皇上駕到!”

很快,晏子斌身著龍袍、威風凜凜的出現。

當看清楚龍椅上的中年男人後,他眸孔驟睜,冷酷的俊臉因為震驚而變得猙獰,就連身上的威風都帶著一股股黯沈的氣息。

“父……父皇?”他微微張口,心裏還存了那麽一絲僥幸,畢竟龔明也喬裝過,他當然希望這個人就是龔明所扮。

“你還當朕是你父皇?”晏傅天冷笑。坐在龍椅上的他盡管穿著布衣,可氣勢不減當年。

父子倆總算見面了,晏鴻煊和楚雨涼坐在椅子上,看似從容鎮定,實則對他們父子倆的一舉一動都格外關註。晏傅天急著要進宮,依照楚雨涼的猜想就是他在見到晏子斌的那一刻應該首先將晏子斌打一頓。打過之後父子就開始為爭奪龍椅的事撕破臉,然後當年晏子斌弒君殺父、謀朝纂位的事就曝光了。

可晏傅天在見到晏子斌時,並沒有過激的言行,反而像他們一樣鎮定從容。

在晏傅天冷哼聲中,晏子斌突然跪在了地上,剛剛還震驚的神色突然變得悲痛起來,看著晏傅天的目光充滿了悔悟,“父皇,您總算回來了!父皇,你可知道這些年兒臣有多想您?”

“想我?”晏傅天笑得冷冽,眸光裏一片寒色,“你是想我去死吧?”

“不!父皇您誤會了!”晏子斌激動起來,“父皇,您有所不知道,當年您被人擄走,兒臣惶恐、兒臣不安、兒臣想盡了一切辦法尋找您的下落,可都不知道您去了何處……父皇,兒臣真的盡力了。”

對他此番解釋,晏傅天仰著頭‘哈哈’大笑起來,但笑過之後,他臉色驟然一變,恨意從雙目中迸出,嗓音更是寒意沈沈,“你這個孽子,為了皇位竟大逆不道、弒君殺父,如今你還在朕面前假裝無辜,你以為憑幾句話朕就會信你?晏子斌,你可知罪?”

晏子斌磕頭道,“父皇,兒臣冤枉!”

晏傅天猛的拍桌,“閉嘴!你這個孽子,到這個時候還有臉在朕面前喊冤?你以為朕是三歲孩童任你糊弄?”

晏子斌伏在地上,繼續為自己爭辯,“父皇,兒臣冤枉,請父皇明察、勿要讓人挑撥了我們父子之情。”

晏傅天臉上布滿了寒色,瞪著他的目光陰鷙得有些可怕,此刻的他才將心裏多年來的怒火釋放了出來,一時間,整個禦書房仿佛被寒霜籠罩,冷冽逼人。顫抖的手指著下跪的兒子,他嘴裏的每一個字都是從牙齒間磨出來的,“晏子斌,你夥同巫人加害朕,別以為朕失去神志就一無所知,朕告訴你,朕是被你和姓穆的巫人勾結所害,為的就是讓朕在糊塗中立下詔書將皇位傳於你。朕雖然無法控制自己的言行,可朕腦子並不糊塗,你們所做的一切朕都清清楚楚。姓穆的巫人被鴻煊在祁水縣捉住,朕已經從他嘴裏證實了一切。怎麽,你還想狡辯嗎?可是需要朕將他帶至這裏同你對質?”

聞言,晏子斌神色大變,擡起的眸光又驚又不置信。父皇突然從宮裏消失,他們的確找了許久,可都未果。好在五公主收買了王菱香,王菱香在路上所留的暗號讓他們知道楚雲洲和楚雨涼的去向,於是穆正元帶了手下前去,結果這一去穆正元就再沒有回來過。他身為巫族堂主,巫族得知他出事,這才換龔明到他身邊,然後他才利用龔明假扮父皇穩住了朝中大臣的猜疑。

穆正元兇多吉少是肯定的,他驚訝的是父皇在神志不清之時居然知道他們的所作所為,如今,穆正元還在他們手中……

他該如何解釋?

快速的恢覆神色,他挺直了腰背,目光堅定的迎向晏傅天的恨意,“父皇,這一切都是巫人所做,是他們想加害父皇,而兒臣則是被他們迷惑、甚至被蒙在鼓裏。父皇,不管你信與否,兒臣都問心無愧,如果您真認定是兒臣加害了您,那就請您降罪吧。兒臣願意以死證明自己的清白!”

看著他死到臨頭還滿口謊言、甚至意圖將所有錯轉嫁給巫族,晏傅天鐵青著臉大怒,“怎麽,你以為朕不敢殺你?”

晏子斌直著脖子,垂眸道,“父皇受苦多年,兒臣心中有愧、自知不孝,兒臣願意以死償還父皇恩德。”

此刻跪在地上的他大氣、凜然,不管言行還是神色,都沒有一絲心虛之態。如果不是在場的人都親身經歷、心知肚明,就他這番言詞,絕對能感動天地。

楚雨涼和晏鴻煊冷眼看著,從頭到尾都沒插過一句話。晏子斌把罪責推得一幹二凈,咬死了是巫人在作怪,然後又來一個謝罪,說實話,夫妻倆只猜到了前面,對他以死謝罪、以死證孝的舉動還真有些意外。

晏傅天已經從龍椅上起身,行至他身前一腳憤怒的踹向了他腹部,在晏子斌被踹倒的瞬間,他突然從袖中摸出一把匕首直指著晏子斌脖子,憤怒的低吼道,“逆子,朕今日非要親手殺了你!”

“太上皇住手!”突然,宇文嫻清驚恐的聲音從外傳來,那高貴的身影快速沖進書房,危險的一瞬間,她用半個身子護住兒子。回過頭,她驚恐萬分的瞪著晏傅天,又氣又恨又害怕,“太上皇,你為何要傷害斌兒?他到底做錯了何事?”

“你給朕滾開!”她一出現,晏傅天更是震怒。

“太上皇,你看清楚,他可是你的兒子!”宇文嫻清被他眼中的恨意和殺意刺激到了,嘶吼了起來。

“朕沒有這種畜生不如的兒子!”晏傅天怒道,匕首直指著晏子斌的頭,“你這畜生,連朕都敢加害,還是人嗎?枉朕疼愛你多年,你不知感恩盡孝,卻為了皇位勾結巫人加害朕,你這畜生不如的東西,朕今日要不殺了你,天理難容!”

晏子斌低著頭一句話都沒反駁。

宇文嫻清對晏子斌所做的事本來就不知情,此刻在她眼中,晏傅天明顯是無中生事、無情無義,護著兒子的同時還撕心竭力的向晏傅天怒道,“太上皇,你這番話未免太傷人了!斌兒哪裏不孝了?斌兒哪裏對不住你了?你暈迷多年,斌兒四處尋醫為你治病,你性命垂危時,斌兒寸步不離的守在你床前,這些年你不曾醒過,可斌兒卻每日堅持到長明宮,晨昏定省沒有落下一次。你說,斌兒到底哪裏對不住你了!”

她不說這些話還好,聽她把話說完,晏傅天高大的身子散發出來的全是濃濃的殺氣,又冷又驚心動魄。

他擡起一腳毫不留情的踢在宇文嫻清的後背上,面目猙獰,“你這不要臉的蕩婦,還敢在朕面前逞惡,朕今日連你一同殺了——”憤怒到極致的他已經沒有了理智,手起匕落,狠狠的刺向了宇文嫻清。

“母後——唔——”原本沈默的晏子斌突然翻身,千鈞一發之際將宇文嫻清護住,用自己的後背替她擋住了匕首。

“斌兒——”兒子痛苦的神色映在她眼中,宇文嫻清驚恐的呼了起來。

鮮血從晏子斌背後湧出,將威風的龍袍浸染,並順著圖案上的五爪金龍緩緩流下。禦書房的燈火不算暗,眼前的一幕可以說有些驚心動魄。

楚雨涼移開目光,有些不敢直視。倒不是怕死人,而是此刻的場景讓她心裏五味雜全。她是真討厭死了晏傅天,以前討厭,現在更加討厭。他們父子要相愛相殺沒人管得了,隨便找個地方互捅都無所謂,為何非要把他們夫妻叫到這地方來?這種戲碼但凡是個正常人看了都會有想法的!

“為夫帶你出去換口氣。”晏鴻煊突然起身,並將楚雨涼從椅子上拉了起來,對眼前反目成仇的一家三口,他神色冷漠如常,牽著楚雨涼從他們身側從容的走過。

夫妻倆也沒回府,站在外面的花園裏賞著皇宮別致的夜景。

怕她著涼,晏鴻煊將她輕擁在身前,寬大的衣袖像披風一般替她擋住深夜的涼風。

“爺,你說晏子斌會死嗎?”不想看,不代表楚雨涼不關註。

“他是生是死都同我無關。”晏鴻煊低聲道。

而就在此時,禦書房裏再一次傳出宇文嫻清的尖叫聲。在這大晚上的,她那撕心離肺的聲音聽著特滲人。

沒過多久,有侍衛擡著宇文嫻清和晏子斌從禦書房出來,還有侍衛在後面緊張的朝同伴吩咐道,“快請禦醫……”

借著禦書房外的宮燈,在他們經過的地方,可以清楚的看到有血水滴落。

直到侍衛擡著宇文嫻清和晏子斌匆匆走遠,突然有侍衛上前,對著夫妻倆畢恭畢敬的道,“王爺、王妃,太上皇有旨宣你們進去。”

晏鴻煊也沒多問,牽著楚雨涼返回禦書房中。

地上,兩灘血水觸目驚心,讓本來就沈冷的禦書房多了一種血腥氣。

晏鴻煊負手而立,只是冷眼看著。楚雨涼看著龍椅上散發著寒氣的中年男人,忍不住開了口,“父皇既然起了殺意,為何不直接將他們殺死?”侍衛要傳禦醫,說明那對母子還沒有死,還有救活的可能。

晏傅天鐵青著臉震怒道,“那蕩婦與人淫v亂,殺了她也難解朕心頭之恨,朕不僅要她活著,還要她活得身不如死!至於那孽子,朕的江山如今被外敵窺視,全是他一手造成,他想死,朕不會如此便宜他!”

楚雨涼翻了個白眼,“好好說話,吼什麽吼啊?你跟他們母子有仇,但我們夫妻可沒招惹你,別把我們當出氣筒!”

晏傅天怒瞪著她,“你!”

楚雨涼冷下了臉,“你什麽你?你把我們帶進宮不就是想替你收拾攤子的麽?別怪我以下犯下不把你放在眼中,我楚雨涼是什麽樣的人你應該清楚,我可是對事不對人的。我們可以幫你收拾攤子,但請你別把怨氣撒我們身上。”

晏傅天沈著臉,被她堵著一句話都不敢言。眼前的這個兒媳是個什麽樣的人他心裏有數,別看她只是個婦道人家,他就從來沒見過她對誰服軟過。

再者,他現在也的確需要他們夫妻相助,如她所說,這個攤子還真需要他們夫妻幫忙收拾。那畜生在朝多年,朝中心腹不少,兵權還在他手中,如今他受傷,若是沒有一個好的交代,定會引起大亂。

至於現在要如何做才最妥當,他現在只能靠他們夫妻二人了。

書房裏安靜了下來,晏傅天盯著他們倆,等著他們開口。

他不擺高姿態,楚雨涼也不和他計較,不過對於他求助似的目光當做沒看到。就算她有話要說,別人也不一定聽得進去,這些個大老爺們從來都是霸道的,哪怕她說得再有理,人家也只會不屑她。

晏傅天半天不見兒子吭一聲,有些坐不住了,幹咳了兩聲後問道,“煊兒,此事你如何看?”

晏鴻煊朝身旁有些無聊的女人看去,“涼兒,你如何看?”

楚雨涼指了指自己,見晏傅天臉色變得很難看,她撇嘴道,“關我何事啊?這江山又不是你的!”

晏傅天瞬間惱道,“你這是何意?”

楚雨涼拉了拉晏鴻煊的衣袖,指了指晏傅天,“看吧看吧,人家就這麽個樣子,我看啊,這京城我們是待不下去了,我們做再多事人家也覺得理所當然。等把我們利用完了人家就一腳把我們踹了,說不定還會說我們想謀朝纂位。”

晏鴻煊冷眼瞪向龍椅之上。

晏傅天一肚子火氣瞬間化成一肚子惡血。可接收到兒子不滿的目光,他捂著胸口硬是把那一肚子的惡血給悶在肚子裏。他能怎麽著?煊兒對這個女人唯命是從,這是眾所周知的事!

可楚雨涼就跟故意要氣他一般,指著他繼續朝晏鴻煊道,“爺,你快看,他還敢瞪我!”

晏鴻煊又瞪了一眼龍椅上方。

晏傅天盡管捂著胸口,可胸口還是不斷的起伏。連續被兒子瞪了兩眼,他咬牙切齒的將目光從楚雨涼身上移開。

楚雨涼拉著晏鴻煊繼續道,“爺,你看,他心虛了,被我說中了。”

晏傅天臉色陰沈,已經忍無可忍,“閉嘴!朕何時心虛了?朕為何要心虛?”

楚雨涼驚恐狀的往晏鴻煊身上撲,“爺,快看快看,你父皇都要吃人了。”

晏傅天臉色忽青忽白的,就差被氣死過去,“……”

在這種時候還能有心思玩樂的人,怕也只有她了。晏鴻煊最後都忍禁不俊,勾起了唇角。他不覺得自己的女人有過多分,她還能玩還能樂,說明她把龍椅上的人放在了眼中的。她要是真不在乎,此刻她就不會出現在這裏。

“涼兒,你覺得我們下一步該如何做?”拍著她的後背,他當著晏傅天的面低聲問道。有些人一直不把他女人放在眼中,那是因為他們眼挫不會看人,所以他很有必要讓她女人出出風頭。

楚雨涼從他懷裏擡起頭,故作沒好氣的道,“有何難的?晏子斌謀朝纂位是事實,他都能做出來的事我們為何就不能做?這皇位本就你父皇的,如今他都坐在龍椅上了,還需要別人教他如何做嗎?”

聞言,晏鴻煊揚起唇角,對她寵溺的笑了笑。

晏傅天楞楞的望著她,此刻被她一提醒,他才反應過來。這皇位本就是他的!那份傳位詔書是那畜生用了手段得到的,做不得數!

……

翌日早朝,晏傅天重返金鑾殿,並宣稱晏子斌昨日遭刺客行刺,暫時無法早朝。

突來的消息讓百官都很是震驚,而晏傅天為了讓他們相信,還特意恩準了幾位重臣前去晏子斌寢宮探望。

晏子斌昨日受傷起就一直暈迷不醒,躺在龍床上的他臉色蒼白、嘴唇幹涸,讓前去的百官都為之緊張。

對晏傅天的出現,他們也不多疑,畢竟之前晏子斌就宣稱太上皇已經蘇醒並出宮了,此刻再見到他,且他還為皇上主持政事,大臣們不疑不說,反而有些慶幸。好在太上皇回宮了,要不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朝中無人主事可就亂了。

晏子斌是午後醒來的。

寢宮之中,除了他外,晏傅天坐在他寢宮之中,似乎在等待他蘇醒。

看著威嚴冷肅的他,晏子斌緊抿著幹涸的薄唇,一句話也沒出聲。

晏傅天瞇著眼,直接下令,“將玉璽和金冊交出來,朕可以免你一死。”

晏子斌緊抿著薄唇不開口,眸光陰沈沈的看著他。

晏傅天冷冷一哼,“你以為不交出玉璽和金冊,朕就拿你沒撤?”

晏子斌突然冷笑,“父皇可以殺了我直接奪回皇位。”

晏傅天臉色微變,“你以為朕不敢殺你?”

晏子斌揚了揚脖子,“那就請父皇動手吧。”

晏傅天眸光淩厲的瞪著他,滿腔的恨意,“畜生!你以為你手握兵權朕就動不了你?你別忘了,你母後還在朕手中!”

聞言,晏子斌突然坐起身子,因為動作過猛的緣故讓他抽了口冷氣齜牙咧嘴起來,“你……我……我母後要是少一根頭發,我絕對不饒你!”

晏傅天冷冰冰的道,“朕再說一次,交出玉璽和金冊,朕看在父子之情的份上饒你不死。你若執意同朕作對,朕有的是辦法讓你身敗名裂。除了你母後在朕手上外,你別忘了,穆正元還在我們手中。你當年是如何勾結巫人加害朕並奪走皇位的,你以為瞞天過海就可以無事?”

晏子斌眸孔睜大,蒼白的臉突然間覆上了一層黑氣般,神色猙獰起來。

晏傅天起身,龍袍之下的高大身軀釋放著屬於他的威嚴。心裏的痛早已麻木,那些年,沒有人知道他是如何痛心疾首。他冷漠賢王、冊立這畜生為太子,並一直對他恩寵有加。他是長子,就算他後來想彌補對賢王的虧欠,可也沒有要廢黜他太子之位的打算。立長立儲,待自己年邁時將皇位交給他也是理所當然。

可是他沒有想到,這個不孝子居然對他下毒手!

這麽多兒子之中,他唯一沒有對不起的就是他了!可這個畜生,居然為了皇位加害他……還有什麽痛能比得上被親子所害?

論起這麽多兒女,他最對不住的應該是賢王,如今陪在他身邊的卻只有賢王……

“晏子斌,朕再給你兩個時辰,如果兩個時辰之後你不將玉璽和金冊交出來,那朕就先殺了於文氏!”背過身,他一字一字咬牙威脅道。

就在擡腳的瞬間,晏子斌突然在他身後咆哮起來,“為何?為何你要這般對我?”

晏傅天轉過身,看著他的目光早已沒了當初的疼愛,除了恨就是剩下痛了,“你可知,如果你安安分分做你的太子,這皇位依舊是你的?”

晏子斌激動得雙眼泛紅,失控的對他低吼,“你以為你說這些話我就會信你?當初賢王返回朝堂,你事事向著他,他不過重返朝堂數日,可風頭就蓋過了我,你捫心自問,可是打算廢我太子之位立他為太子?你敢說沒有!”

晏傅天突然冷笑起來,“賢王不會要皇位的。”

晏子斌怒道,“你不是他,你憑什麽說他不想要皇位?”

晏傅天沈沈的嘆了口氣,“他若要皇位,你我還會活在這世上?他若像你一般無情,早在多年前他就已經得手了。”

晏子斌張著嘴,身子突然僵硬起來,那激動的目光也莫名的變得覆雜,似不信、似懷恨、似不甘……

沈默片刻,他又激動起來,滿帶恨意的指著晏傅天,“既然皇位早晚都是我的,為何你現在還要奪回去?你放過我一馬難道都不行麽?”

晏傅天眸光瞬間一沈,“放過你?朕今日放過你,那你可會放過朕和賢王?你不會的!”

“所以你寧願讓我們父子反目為仇?”

“在你同巫人勾結的那一刻,你我的父子之情就已經斷了。我晏傅天此生最後悔的就是生了你這麽個無情無義的孽子!”

“呵呵……”晏子斌突然仰頭狂笑起來。

------題外話------

不好意思,更晚了。飛吻~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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